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东西,不给别人添麻烦。

【盾冬AU】∞(4)

Steve在你的唇马上就要贴上他的那一瞬间向后躲去。

他的动作过于大了,甚至差点翻下了椅子。

你直接起身向对面的他走去,然后俯身想要继续未完成的事。

可他又推开了你,然后嚯的站了起来。他英俊的脸张的通红,像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你和他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该死的尴尬。半晌,他张开口说:“我想起警局还有些事....失陪了。”然后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他真的走了,头都没回。

这人真有趣,你想。反应这么大?明明自己亲都没有亲到啊。

而且就算亲到了又能怎样?两个大男人了,又不是在学校楼下第一次和男朋友偷偷接吻的十几岁少女,难道这是害羞吗。

明明是在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却连接吻都不敢。甚至找个这么烂的借口就跑掉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别说回医院去了,你猜自己都出不去这咖啡馆的门。

因为他根本就没付钱啊。

咖啡都上来了,退是肯定不可能的,毕竟刚刚为了壮胆你还喝了一口。

而你,身无分文。你的手机甚至都还在布加勒斯特。

……怎么办?留下来刷杯子抵两杯咖啡的债?

就在这时,刚刚借口离开的某人又回来了。

结了帐后,他对你说:“我开车送你回医院吧。”其实以他注视的对象来说,这更像是对旁边的一张红沙发说的。

你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他,然后极为自然的拉着他的手向外走。

他被你握住的手都汗涔涔的了。

你在外面立住,示意他把车开过来。他点了点头,转身去找车。

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他就回来了——走着回来。然后他很认真的对你说:“很抱歉,我刚刚才发现,我没车。”

“真的很抱歉。”

你凑了过去,同样认真的用右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并不热啊。

在回医院的公交车上,Steve一直把头偏向窗外假装在看沿途的风景。

一看就是故意的。你舔了下唇,问:“我很丑么?”

“?”

“不然为什么你反应要那么大,我可是很伤心的。”你摆出一副沮丧的样子。

“不不不,我不过是……我只是……”果然Steve一下子就慌了,试图解释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这你能解释什么?难道要说自己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和姑娘们——或者男孩们接过吻?我才不信呢”

“真的,没有。约会,和你,也是第一次。”他艰难地把字从牙缝中一个个挤出,脸红的像车上印着的可口可乐广告。

你的心情忽然像在这燥热的夏天喝到冰可乐一样愉悦。

那我来教你。”你说:“谈恋爱的两个人呀,是要接吻的”

你用博物馆的宣传册挡住了你们两个的脸,并没有别人注意到你们。

这次他没有躲开。

回到医院后,你边换上病号服边对背过身去的Steve说:“正好还有一张床,你要不要也搬来一起住啊?这样相处的时间也更长,也省的你来回折腾。”

他同意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室友(或者同事?)请求他来送一些换洗衣物,生活用品之类的。

电话那头的人虽然听起来兴致不高,但还是很快就送了过来。当你洗完澡出来时,他刚把一个大箱子搬进屋里。

看到你后,他迅速的退回屋外关上了门。

你想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因为你并没有穿上衣。但你对此并不在意。

“他和你说了什么没有?”你边俯下身擦头发边和Steve闲聊。浴室里并没有吹风机,而且你也不爱用。

“Sam刚来没多久,才就说了一句话,看到你出来就走了。”

“说什么?”

“……加油Cap,我看好你。”

你说:“加油Cap,我也看好你。”

“那我也看好自己。加油,我们两个谁都不要放弃。”他认真地说道,还用两只戴着手套的手握住了你那只金属手。

冰冷的金属,其实无法感应到人体的温度。

你突然不想逗他玩了。

于是你把他赶去洗澡,自己穿着浴袍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纽约城。

你不想不经允许就翻动Steve的私人物品,于是你打开门向走廊里的护士小姐借了一支笔,然后把博物馆附赠的方形小本子撕成一张张正方形纸。

护士接你的笔是一只双头记号笔,一头是蓝色,一头是绿色。

你想了想,在一些纸的背面写上了蓝色的“Steve”。

然后在另一些纸的背面,写了绿色的“Bucky”

正对着这些纸片发呆的时候,Steve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头上盖了一块毛巾,擦拭着那头耀眼的金发。睡衣已经换好了,扣到最后一颗扣子。

你注意到透明的手其实可以依稀看见轮廓,像老科幻电影中的透明人。

你示意他坐到你床上来。

他靠着床边坐了下来,单人病床也没有很小,不然两个成年男人坐在同一张床上可能就有些挤了。

“就当做游戏。”你说:“来回想一下那段时间的记忆碎片?总结一下关键字,这是推理小说的常见剧情。”

【Lindsey趴在硬木板床上,用小纸片写下了今天的战果。

故意扎破孩子们气球的男人、一箱从天而降的活鱼、每天下午三点半固定买一个焦糖味冰激凌球不吃等化了后扔掉的少年……游乐场员工的话被用红笔记录了下来。

《战争与和平》、每天带不同人遗照来吃饭的老人、每周五晚上来点一杯苏打水哭泣一整夜女人……黑笔记录的则是餐厅员工的话。

毫无头绪!少女一口咬碎了嘴里含着的汽水糖。】

“我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是和Lindsey一起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很黑、不太大,可能走八九步就到尽头了。”你翻开一张写着“Bucky”的纸片,在上面写上“笼子”。

Steve沉默着看向纸片。

“好吧,你可以再想一会,我继续。”

“Lindsey很瘦,身高大约一米七。虽然不矮但是看上去就非常弱,力气也不大,不过非常灵活。我跟他应该没有什么共同点,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放置在了一起。”

这个“放置”,听上去就只是在拿一件物品。

Steve还是没有开口。

你叹了口气,看来这不过又是一场独角戏而已。你又翻了一张“Bucky”,在上面写上“弱小”。

你打算第三次开口。
“记忆。”Steve终于张口说道:“本来我以为只有相关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可那事之后,我有时不经意间试图回想一些以前的东西,但脑海里却很模糊。

“比如,我完全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一名警察——注射血清本来是为了参军的。我问过上司和同事们,同事们都不知道,上司说是因为三战结束,我感觉成为一名警察比当士兵能更好的服务人民。

“这种理由我当然不信,可是我也真的没有任何记忆支撑我去反驳他。

“有一次想回去布鲁克林的老房子,看一看可却找不到……我感觉,一切都很熟悉,但就是找不到。就像在看一张毕业照,同学都是你认识的,但是就是没找到自己。而你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参与了拍摄。说真的,这感觉很不好。”

Steve接着说:“也许我应该写记忆混乱?”

你摇了摇头,在一张“Steve”上写上“PTSD”。

创伤后应激障碍。

你认为一定是有什么人或者东西在那一晚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而这样东西正好与记忆里的某些情景重叠。为了自我保护,大脑选择了遗忘。
“我的病是当年九头蛇的禁药造成的,或者说毒品也可以。应该是未面世见不得人的东西,无药可医。潜伏期很长,随着一次次发病体内毒素越积越多,最终走向死亡。而不发病时,病毒处于完全的休眠状态。”

“奇怪的病”又一张。

“我不知道这该不该说,”Steve道:“当晚……记忆最混乱的一段时间。是在火海里,好像有人和我接吻了。”

“会不会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第二个人?’这么看还是个和你有渊源的,就这么离开真是太可惜了。”

老天,他的脸又红了。

Steve还对你说:“你别介意,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她。”你一边笑着对他解释自己真的不在意,一边写了一张“吻”。

他真可爱。

“那个日照和尚。”你指给他:“是我亲手挂上去的我。当时就是在这间病房养病的。有个女人对我说因为我的身份很特殊,然后当着我的面烧掉了一份好像是关于我的档案,许诺给我一个新身份并要求我签字保证不提有关以前的事,不见以前的人。其实这样根本没必要,我真的丝毫不记得任何,就算把档案的给我看,我应该也不会觉得那是自己。”

“特殊的身份”。

“我的同事其实在你昏迷的时候背着我录了你的指纹,想要调查你你的详细信息。但是他们全显示权限不足,抱歉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他们又硬要我用自己的账号登陆看。

“结果还是权限不足。而且我记得所有被营救出来的人,那里面没有你。营救名单上也没有。”

美国队长的权限不足以查看一个普通人的资料。

“和瘦弱的女孩关在一个笼子里,作为营救计划外的人却被救了出来,因为被注射了禁药导致得了奇怪的病,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却连你都‘权限不足’?”

你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对Steve说:“你觉得我是什么呢?”

没等他开口,你又说:“是九头蛇的实验品?是一个怪物?那为什么没有人去销毁我?”

Steve从后面抱住你说:“不是这样的,你……”

却被你打断了。

你冷淡地说:“我困了,关灯睡觉吧。”

他顺从了关了灯,躺上了另一张床。

你在黑暗中蜷缩成一条虾米,紧紧的咬着被角。

真的很疼,疼的你要假装无理取闹提前结束话题。

实验体这种事,其实早就想过不止一次。Steve的话不过是增加了这个猜想的真实性。

反应并不会那么大。

可是关了灯,他就看不到你发病的痛苦样子了。

你不想再让他看到第二次。

另一张床传来一声小小的“晚安”。

你轻轻的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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